具体的A
I
每天夜里我都会给小A打一个长长微信电话。
我把手机放在枕头边,可以隐约听见A均匀的呼吸。
闭上双眼,在入睡之前的那段时间里,我会想很多。在长长的时间里,我和那些渲染得五颜六色的情绪来回拉扯,往往直到我精疲力尽。
我开始习惯自己的这种状态时,人们还不会把“我emo了”挂在嘴边,我的夜晚没有人可以分享。
天亮之后我会重拾信心,只当是一场浑浊不清的头脑风暴。等到我厘清了生活里的盘根错节,就会迎来拨云见日的一天。
一切都是必要的。
人总是难免要和陌生人打交道,除非一辈子离群索居。陌生是新的开始和旧的结束,不得不承认,这类事非常依赖个人的能力,而我正是对此十分欠缺的那一类人。当我再三踌躇思考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,往往是对方先发出交流的讯号。
“你是二年级吗?”,他问。
这位陌生的朋友看向我,眼里带着同龄人的友善,尽管我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这是在西区的超净间里,每个人都从头到脚套着严肃而朴实的无尘服,隔着口罩进行交流。手机几乎是不被允许使用的,虽然实际的管理并没有写在纸面上的严格,但是在这样的金属牢笼里,孱弱的信号已经让每个人失去了接入互联网的兴趣。面前的电子束蒸发机还在运转着,这项工艺往往要持续几十分钟的时间,而现在才刚刚开始。